密云垂落铁链,
砸得山野哗响。
预警的呼喊,
沉入雨的腹腔。
我以天气的名义,
集结气象的经纬,
安抚降雨的郁积:
“请,雨露均沾。”
台风——肚脐般的飞碟,
旋皱海面,
吹散沿海的酣梦。
我以天气的名义,
循着预报的共识,
劝谕台风的轨迹:
“按预定的路径,温柔掠过。”
雷电是耀眼的匕首,
撕开夜幕又瞬即缝合。
灼伤的印记,
在暗处隐隐作痛。
我以天气的名义,
握紧观测的共谋,
调解雷电的暴怒:
“雷声,勿惊魂。”
干旱张开泥土的嘴,
皲裂成象形文字,
拼作焦渴的祈雨帖。
河床——大地干涸的筋脉,
血液被抽空,
回荡着最后一次
雨润的回响。
我以天气的名义,
共建抗旱的蓝图,
引导干旱归去:
“回到你热情的沙漠。”
2008,那场暴雪:
天空倾倒万吨纯白乳汁,
干渴的根须却集体中毒。
当丰饶沦为液态的饥饿,
每片雪花都在胃里
——长出冰刺。
我以天气的名义,
融通预警的共享,
谏言暴雪的脾性:
“收敛些,风花雪月
——偶一为之便好。”
冷热无序:
咬开西瓜,溅出滚烫的雪;
啜饮热咖啡,咳出冰的渣。
火热向北逃亡,
寒潮却在南方逡巡。
我以天气的名义,
校准气候的共治,
规训冷热的无序:
“热时莫寒,寒时莫热,各归其序。”
(作者:管国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