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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:来自古文明的灵魂救赎 来源:中国气象报社 日期:2024年02月26日08:25

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是一本打开后就合不上的书,作家迟子建写的是关于大兴安岭深处鄂温克族的百年兴衰与变迁。

人生总有缺憾,当爱恨交织在山川河流,聚散随缘。鄂温克族人生活在抬头能看到星星的“希楞柱”木屋,他们的性情纯粹而热烈,勇敢而虔诚。主人公“我”的母亲达玛拉与父亲林克和伯父尼都萨满之间,那些恩怨情仇和生死传奇,有炽热如火的激情、有生命消逝的悲伤,更有对氏族婚姻禁忌的无奈。当林克不幸被雷电击中离开后,他把母亲达玛拉的笑声也带走了。第三年的春天,尼都萨满悄悄为达玛拉精心缝制了一件漂亮的羽毛裙子,满怀感激的她为尼都萨满做了狍皮手套和烟口袋。可是氏族规定,弟弟去世后,哥哥不能娶弟媳为妻。在一次次内心挣扎中,感情终是不能承受之重,他们演绎了生命过往中的人生遗憾。相反,伊芙琳和坤德这对冤家夫妻,一辈子吵吵闹闹,却能白头偕老。正如书中所言“你爱什么,最后就丢什么;你不爱的,反而能长久地跟着你”。

万物有灵,坦然面对生死别离,以平和的心态去接纳磨难。故事里有被冻死、被熊咬死和被雷击中死亡等情节,这都是生活在原始森林中鄂温克游牧民族经常遭遇到的,书中把所有的生老病死描写得大气磅礴又原始本真,贯穿于故事情节的不断有人诞生,也不断有人死亡,万物更迭交替,唯有自然永恒。故事里民风淳朴,性情温顺的驯鹿,除了吃苔藓和鲜美的蘑菇,春季也吃青草。它们从草地走过,一边行走一边轻轻啃着青草,所以草地总是毫发无损茂盛如初,该绿还是绿的。它们吃桦树叶,也是啃几口就离开,所以树木依然枝繁叶茂。作者的描述,如一幅栩栩如生的油画,把人置身于森林中的驯鹿群。“我这一生能健康地活到90岁,证明我没有选错医生,我的医生就是清风流水,日月星辰。”主人公的自述恍然间让人懂得,治愈一切的,原来是内心。

生命中有赠与也有剥夺,敬畏自然,是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之道。故事到最后,山中的林场和伐木点越来越多,刺耳的伐木声打破了森林的宁静,山里的动物越来越稀少,性情激越的“马粪包”总是咒骂那些伐木点,说它们把动物都赶跑了。甚至看到装满落叶松的运材车经过,他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,举起猎枪对着卡车一顿扫射,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鄂温克族人对于过度索取森林行径的反抗。持续的林木开发和挥霍破坏了植被,使那片原始森林出现了苍老退化的迹象。稀疏的林木和锐减的动物证明,对于大自然索取得太多,人类终归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时代的更迭,就像一面镜子,折射出未来森林危机的可能性,引发更多人关注生态保护。

整部作品充满了神秘色彩,一个个鲜活的人物跃然纸上,勇敢的鄂温克族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,顽强而乐观,他们坚持信仰,深爱着这片世世代代居住的原始森林,用热血与抗争庇护这一方家园,不屈不挠地固守着终究成为历史的古老文明,表达了难能可贵的民族精神。敬畏自然,尊重生命,如何遵循大自然的发展规律,值得我们思索。

(作者:祖新兰 责任编辑:张林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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